笨蛋剑尊和他的冤种囚徒(又名傻白夏刃和他的祖宗明镜)
前言
本番外承接正文的第五章末尾。是留给夏刃为数不多的甜饼,也当做是补充一些正文里没有提到的设定和小故事。全篇全程全糖无刀,非常欢乐,有一定成分的恶搞及超脱正常剧情部分。
正文
九重峰苦寒,夏刃特意在侧殿为我开辟了一处暖阁。闲时我就在里面看书写字打发时间,累了也能倒头就睡。
论起这暖阁的来历,嗯……这就要从夏刃囚我的那日说起了。
这天傍晚,夏刃除了给我带来点名要求的奶茶配料之外,还投喂各色各样的美食无数。我撑得差点走不动道,酒足饭饱,我像一条咸鱼一样瘫在椅子上,甚至还有点困。
不行不行,这样下去,我可能还没逃出夏刃手心呢,自己就过上被圈养的生活了。
于是,我跑去剑尊殿外溜达,到处探索了一番。只是这九重峰没有人气,实在冷清,一眼望去,不是积雪飞白,就是寒石素色。难得打眼的景观,还是剑尊殿的红墙,还有它门口那颗常青古树。
说起来,这树真是壮观啊,其他绿植多被雪覆盖,压得无影。唯有这巍峨枝干如此耐寒,苍翠挺拔,迎风而立,无惧雨雪,岿然不动。
我瞟见树干上那两句剑笔题词,突然好奇,就凑上去仔细观察了一下。夏刃的字迹潇洒,笔锋相当利落。我用手指描摹过刻痕,发现这些间隙并不粗糙,其中碎屑全被脂露柔滑,让这对仗仿佛天生,它就是剑尊殿的牌匾,就是夏刃人格的证明。
光明先天下,磊落震九州。
嘁……我就不懂了,把我软禁在这儿,问理由也不说,求情也不听,你光明了个啥,你又磊落了个啥?
我冷笑一声,真是讽刺啊。
然后三下两下爬到树上去,找了偏低处的一弯交岔落座。我背靠树干,望向夜幕正空,那一道璀目的银河流淌而过,山与云间,一轮无暇皓月冉冉升起。
真美……
我不由地感叹,此般美景,人间无处可寻,也只有这样的高峰之上才可见一面。若是一切随和,生活照常,我也不是不能接受……
“你要是愿意,这明月星辰近在咫尺,唾手可得,我可为你摘。”
啊,煞心情的人来了。
我瞬间收回一脸痴迷,摆出死鱼眼往树下看——果不其然,夏刃正站在枝叶下。透过流银明光,他投向我的视线如此热烈。
我该怎么和他说呢?应该告诉他,这宇宙中的星球并非你我所想,也取不下来吗?
夏刃一定是知道这些的,他大概是在用他为数不多的情商试图制造一些浪漫氛围,比如从立下一个美好的誓言开始?
我有些侥幸,又自嘲一样叹息:“可这月亮星星在天上好好的,我要你摘它做什么呢?”
在他还想说什么之前,我再次开口,拦截了他即将出口的话。
“我困了,我要沐浴更衣洗澡睡觉。”
必定是没想到我跳跃的思维转变得如此之快,夏刃愣神,片刻后,他回答我:“山后有澡池,我带你去。”
然后我就跟他到了所谓的“浴水淋池”,就是九重峰背后一处瀑布。天高走势,水流湍急,水花溅射,绽得我半脸湿透。我站在这冷水烟漓的凛冽冰潭边,嘴角抽搐地看着身边的人:“你不会想告诉我,你平时就是在这里洗澡吧?”
夏刃点了点头。
这会儿我的眼皮也有点跳脱:“你这澡洗得舒服吗?”
夏刃也点了点头。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说有没有,可能,这水稍微,就,不那么适合人洗呢?”
我狠狠地吐槽了一波,妈的,你受得住寒,但我经不起冷啊!别说要我去里头洗澡了,现在要我伸手去搓两下我都得冻得嗷嗷叫。
然而,夏刃全然不懂这些,反而还用一种疑惑的眼光看我:“怎么会?”
正说着,他就要解衣去亲身试水。
我赶紧拦住他:“夏刃夏刃夏刃,你听我说,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体质相同。这寒泉的魄力我已经感受到了,一定是我承受不了的,今天我要是下去洗了,估计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所以咱还是想个别的法子吧!”
“什么法子?”他停下了手头的动作,耐心等我说。
“诶嘿嘿~比如,放我下山去泡个温泉嘛~”我忽而转笑,面容十分晴朗,“你们万剑山的汤池还是不错的,我先前同小师妹一起体验过……”
“不行。”
夏刃无情地拒绝了我的提议。
“可是我真的想要洗热水澡嘛QAQ!”
“……那就烧水。”
“可我懒得动耶,你替人家烧热水嘛QWQ!”
“……可以。”
“我还要大浴桶!”
“也可以。”
“我还要洗香香,要洗药浴花瓣浴,还要……”
“镜。”
他终于是被我吵得不耐烦了,单单念了我名中一字。
“哎!”我装作乖巧看他。
还以为他会生气,却没料到夏刃只是把他腰上配饰交到我手里要我拿好,又把自己的外衣盖在我头上。在我还没能从他温热大氅中探出脑袋,只听一声水响,夏刃徒身踏入潭中,扬起一些浪花炸在我手边。
他、他真的在这池冰水里洗澡?他是认真的吗?!这个死脑筋的笨蛋,他不会要以此证明给我看吧!!
我有点想把眼睛从闷着的黑色视野里移出来,但转念一想,夏刃衣服都脱了,这不是光着身子在水里吗?!虽然,很想,偷看一眼,但是,但是……
我心里默念一通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非礼勿视要是他等会儿用什么我看光他就要对他负责的破借口威胁我嫁给他那就亏大了明镜你千万要忍住不能看啊不就是个傲娇老闷骚的胸啊屁股啊啥的自己脑子里想想就行没必要看实物……
然后我把头上的衣服一掀,怕啥!他耍流氓在先,又不是我主动提出的,再怎么也是我占理吧!再说了,这可是剑尊大人的沐浴现场诶!这世上几人能饱眼福,我再不看,还准备便宜谁啊?!
啊哈!夏刃!对不住了——!
再然后,心怀歹念老色批如我,看到的并没有想象中的什么“冰山美男出水、冷颜剑尊羞涩”这种乱七八糟的景象,夏刃只是裸着上半身,走到瀑布底下,非常淡定地接受了大自然的洗礼。
好失望……
我有点沮丧,正蹲在池边抑郁呢。那飞流之下的人却开口了:“你若能潜心随我修剑,用不了几年也可以做到这般。”
天哪!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惦记着这个啊!!
欲哭无泪,我到嘴边的话都强行咽了下去。崖上高瀑跃下,浇在夏刃雪白长发上,四散开来,零落细支淌过他身际,滑过肌肤,顺着腰间的线条坠落,为他涤去纤尘。这场面看着实美,月辉星芒,照得他粼粼发光,此时夏刃不若凡身,而似仙人,我却有幸窥见,终以得道。
可惜这气候实在差强人意,我在岸边都得缩着脖子呢,他还能站直了任水冲。斟酌来回,我讪讪开口:“你可别着凉了,快点出来。”
而夏刃好像没听到一样,还在自我沉醉地教导:“镜,你心性不够,还需磨砺。”
我苦着脸托腮看他:“好——!就您清高!您贵庚啊?”
“二十七。”他在那头应我。
这也许不是他真实的年龄。每个修真之人对自己新生的定义不同,像夏刃这种踏入大乘境界的高人来说,二十七怕只是他停留在某一个阶段的时日罢了。
想来他不知道走过多少年月,倒还真有二十七岁的气盛模样,就是性格太独特了点。
“挺好——我今年十七,再熬个十来年,等我炼成一副寒骨,到时候拉你一起洗澡啊~”
他不说话了。
我捂着嘴偷笑,瞥眼去看他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就只能感叹这家伙的脑回路实在生硬,连说笑都不愿接茬。唉,想软化他可真难啊!
等了好久,直到冷风吹得我头都发晕,夏刃才从冰潭深处往外缘走。看着他皓质呈露的胴体向我愈近,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我问他:“夏刃!你的浴巾放在哪儿?我去拿。”
“不用。”
“那你拿什么擦身子?自然风干吗?!”
“嗯。”
我大为震撼:“那怎么行!”
他却是不为所动,催动灵力,身上的水珠倒是被蒸了去,可头上仍然寒水点滴。
我惊愕得愣在原地,在夏刃要接过我手上的衣物着装时才回神。我将衣裳服饰一股脑全给他套上,推着他赶紧往回走。
幸好先前围炉煮茶的炭火未熄,我让夏刃坐到旁边。本想寻块布匹,却到处不见,情急之下只好把自己身上穿的内搭抽了出来,盖到他头上擦拭。
“你不用……”
“你这样会感冒的!”我打断了他的话,把他的长发包起,揽作一束仔细揉过,“而且,水汽渗进气穴,很容易头疼的。”
夏刃想要驳辩,却在看到我有些较真生气的面容后安静地垂下眸。
“我已经习惯了。”
“那你是真的笨啊,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还想着周全我的起居?”
“……你需要什么,可以和我说。”
啊啊,这个笨蛋,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不过他都这样放话了,我自然不会客气:“有一说一,我对生活的质量要求挺高,首先,我睡觉的时候得换身宽松寝衣,你这有吗?”
他脱口而出:“你可以穿我的。”
虽然但是,穿夏刃的衣服总感觉哪里怪怪的……不过他这下怎么这么机灵了?
我抓着他的头发薅了一把:“其次,我不想每天都穿一样的衣服,这破地儿又冷得紧,换洗也难,所以你至少得准备三套以上的厚氅和袄褂。你怎么看?”
夏刃思考了一会儿:“我明天给你去找。”
“而且啊,我生得娇贵,十指不沾阳春水。这浣洗的事……”
“我洗。”
他这话说得我心花怒放。即便是他囚我,可有人伺候的感觉确实不错。我欣喜地抱住他脑袋狂搓:“夏刃~没想到你还挺有担当啊。”
许是被我过激的动作影响,夏刃有些坐不住,就说头发已经半干,叫我早点洗漱休息。
然后他就为我添柴烧水去了。
呷茶赏雪,我坐在殿中小等半顷,一盏茶未尽,夏刃就唤我入浴。
他领我走去湢屋,又指了屏风后的杅桶给我看:“我在外面等你。”
“不要。”我应声拒绝。
“那我先就寝……”
“等会儿。”
“?”
我看他转身要走,毫不留情,当场把人叫住:“你先去我床上睡着,等被窝热了再回自己房间去。”
“?!”
我以一种理所当然的态度要求:“冷啊!你不帮我先暖床我怎么睡得着?”
“……”夏刃沉默了。似是纠结,但片刻后,他还是艰难地说了声好。
至此,我心里头还有点幸灾乐祸:让你关我,现在知道麻烦了吧!以后还有你好受的!
而当我哼着小曲光着大腿子抬脚踏进浴桶时——
“夏刃——你个笨蛋!!这滚开的水你是要烫死我啊!!!”
好不容易把自己收拾好,外头的月亮都正直中天了。我裹着外套瑟缩着遁回厢房,一路上带点小风,手脚又是冰凉。
心想着好在让夏刃提前给我暖被窝了,不然这天寒地冻的,我把被子捆紧了蜷上一晚都不一定能入眠。
屋内烛火微明,灯中摇曳暖光。我挪至榻边,探头望去,夏刃白发披散,布袍半开,两手抱腹,平躺静卧在床中央。双目已合,气息平缓,看样子像睡着了。
我有些不忍心吵醒他,而且粗暴地赶人起床也确实不是我的行事风格。
所以我先凑到他耳边低声悄问:“夏刃~你睡了吗?”
无人应答。
“该起床了哦~”
“……”
“你肯定听得见吧?”
“……”
我盯着他裸露在外的肌肤,不怀好意地眯起眼。忍住笑意,脑子里已经打了无数种让他从实招来的坏主意。
“夏刃~再不醒过来我可就不客气了~”
见他不动,我伸出魔爪,翻身爬到床上。掀开被褥一角就把自己冰块一样的手脚全部贴到他胸腹上。还不满意,又很不厚道地往他腰间最温热的地方挤。
夏刃惯是无奈地捉开我,坐起身,把我搂进被子里。
“哎呀,你可算是舍得理我了。我还以为你今晚想跟我同床共枕呢。”
“……”
“你说话呀,不会真被我猜中了吧?”
我转过身来看他,可我们傲娇又闷骚的剑尊大人却偏开了头:“没有。”
“那你装睡什么?”
看不到他的表情,我只能从他有些沉闷的语气里推测。起先我还以为他确有此意,正要调戏他一番讥笑他口是心非呢。结果腿还没蹭到他身际,夏刃就和触电一样弹开老远,和我保持了一个绝对安全的距离,把我吓一大跳。
“……衣服。”
我没明白他说这话的意思,看了一下自己的上身——虽然夏刃的内衫较于我是大了许多,但为了避嫌,我给自己包得严严实实,没毛病啊?
再说了,你他妈咋不检点一下自己,你那前头还露一大片呢!
然而我看到衣摆下自己光滑的大腿时,疑惑就得到了解释。我觉着他的衣服有够长,就没想要给自己穿条裤子。
噢~原来他还有这样单纯的一面啊。
——等等?那他这表现,岂不是说明……
“夏刃……你不会是因为看到我的大长腿就害羞了吧?!难道说你活这么久都没近距离接触过女性?”
我欺身而上,满脸坏笑地贴住他,一边观察这个傻白直男的神情变化,一边戏言嘲讽。
被我整了这么一出,夏刃当即就呆住了,手足无措,推开我也不是,不推开也不是。他失言许久,磕磕绊绊,终于憋出一句:“镜,你该休息了。”
“哎,别转移话题,你快告诉我是不是啊?”
“是……”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怎么这么可爱啊!!没想到啊,天下第一的剑尊大人居然连女人的手都没摸过!哈哈……咳咳……不行了我要笑不活了……”
笑得有些岔气,我伏在他身上歇了好久才缓过来,证实了自己的好奇心后我心满意足,便放开他自己先躺下了。
“……”
“没事啦,从现在起你就不算清白了,我已经玷污你了。”
我有些得意,还想嘴贫几句,刚抬头,就对上夏刃委屈无辜的眼神。
“?”
对于他此时的反应,我很是不解。按常理说,他不应该以他身为尊者的清高姿态批评我思想不端正,或者索性不说话用沉默搪塞吗?怎么一副要被我说哭的样子?
万般疑惑,我顺着他的视线移目……
……
我愤恨地闭上眼睛,把脑袋蒙进被子里。
我能言善辩的嘴这时候哑了,连带着脑子也关机了。
即便如此,我还是不忘揶揄一句:“夏刃,你的剑八分熟了。”
他没有回话,而是披上外衣走了。
次日大早,我睡得正香,就听闻有人在耳旁轻语,扰我美梦。我无意识地哼哼两声,叫他别吵,可这声音不依不饶,又十分频复,大致意思是要我起床练剑……练剑?!
哦,之前为了刷夏刃的好感,我确实是早上四五点钟就跟在他屁股后面转悠了,但那怎么说也是我为了攻略他才冲昏了头脑,这都变现了,我可接受不了啊!
要我坚持那是不可能的,遂装死之。
等了小半个时辰,夏刃终于失尽这点耐心,把我从被子里抱了出来。我眼睛都睁不开,思绪混沌,顺着他的力度半坐起身:“干嘛啊……”
“跟我去练剑。”
“不要。”
我试图扭开他的怀抱,但无济于事。扯动间有风灌进衣领,冷得我一缩。他怕我冻着,只好和着棉絮虚揽着我。反正也躲不开,我果断开摆,靠着他的手臂支撑,我在夏刃身上找了个舒适的地儿窝着。
“听话。”
“这一大早的练什么剑啊……我能不能在床上跟你练……”
我迷迷糊糊地嘟囔几句,一想又觉得哪里不对,赶紧改口,“不是,我能不能在床上看你练……我真的好困UwU ~zZ……”
“一日之际在于晨。镜,你想要破天剑意,不是只凭做梦就有。就算我能赠你剑气,可没有坚韧的身体承受它,这一切都会是空谈。”
被他的说教烦得紧,我起床气上头,颇是不爽地皱起了眉。
他就没有想过,我说那话的意思只是想拒绝他吗?
但眼下我实在没心情和他掰扯,便应付着答话把他打发走:“行了行了知道了。你先去练着,你让我醒一会儿,洗个脸,我马上就来。”
夏刃应声说好,遂松开我,自己先出了门。
我见他走远,直接被子一盖,倒头继续睡。
再睁眼已是晌午,还是夏刃用香得我直流口水的水煮鲈鱼把我馋醒的!根本抵挡不住美食的诱惑,我啥也不顾地蹦起身,披了件衣就滚去正殿干饭了。
有了前夜噩梦般的体验,夏刃着手给我弄好了这间暖室。前几天他还光顾一下,安顿我睡下后就走。自那天阿哥请见,我和他大吵一架冷战之后,夏刃就赌气一般对我不管不问,饭不给我找,洗澡水也不给我烧,衣服还是丢给夏影去洗,最过分的是,他连床都不帮我暖了!
直到数日后的激将,夏刃为我出了那口气,我俩的关系这才稍稍缓和些。
这天晚上,我猫在暖阁里写字画画。房门轻叩,夏刃的声音在屋外响起。
“我可以进来吗?”他隔着门帘问。
“当然可以呀!”我起身给他开道,“这是你家,你还这么见外?”
他受了伤,脸上有两道血痕,深色披氅濡湿大半。进到屋内,他把外袍脱下,我这才发现他里面的衣物已经被血浸透,一条钝口撕开了这层薄衣。
“嘶——”我倒吸一口凉气,问这是怎么了,什么高人能伤你这么重。
夏刃摇了摇头,说伤他的并非别人,是自己练剑时走神,被剑气误伤了。
好家伙,你不太聪明的境况已成事实,没想到还能误伤自己?这幸亏是没波及到他人,此等威力,不得要了人家的命?
没敢声张,我取来纱布草药,借着为他清理伤口的功夫,我玩味打趣道:“你也会开小差啊?我还以为你的脑子里除了剑就没别的了呢,是想哪位小师妹了?”
夏刃苦笑,等我包扎好后,他的第一个动作便是把我圈进怀里,将有些粗重的呼吸尽数洒在我耳边:“我日夜守在你身侧,除了你,我不曾想过他人。”
我老脸一红,伸手在他身前猛捶一下。夏刃吃痛一声,神情苦楚,吓得我当即停下打闹的动作,抱着他前胸狂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
“……”
夏刃相当无奈地叹笑,又宠溺地看着满面春光的我。并不介意我趁机吃他豆腐的歪心思,夏刃没有直接把我的手拿开,而是语重心长地告诫我不能在任意场景下对谁都这么随便,万一有人起了歹念,自己又不在身边,我一人势力单薄,怕会吃亏。
我揽着他的腰嬉笑道:“哦?那你就没点想法吗?”
他未做否定,反是问我:“如果我现在要动你,你该如何应对?”
这是个好问题。
那时他裆下剑起,气氛尴尬,我也不是没想过后路。只是我给自己的答案比较残酷,我怕他接受不了。
啊,这可不是考虑他能不能接受的时候,夏刃还一脸认真地等着我的回答呢。
于是,我把他摁倒在床沿,又顺势坐到他腿上。伤痛在身,他不好反抗。
指尖轻勾,情随意念,神剑瞬时落到手里。我拔出剑,弯起眸,嘴角上扬,露出一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微妙表情。
“嗨呀,不知为何,突然想练剑了。正好剑尊大人闲暇,不如切磋一下啊?”
然后在夏刃汗如雨下强作镇定的神色中,我微笑着收回锋,问他还有没有别的顾虑。
他不带任何犹豫地摇头。待我起身,夏刃火速抽走神剑,把我塞进被子里。
我探出半个脑袋,看他忙手忙脚为我掖紧缝隙,怕是急着开溜。忍俊不禁,我愉悦唤他:“夏刃~别走呀!来击剑嘛!”
“今日状态不佳……下次一定……”
他悻悻掩灯,只给我床头留了束光。
——(这是一条分割线)——
子时,满怀心事的剑尊踱步门前。夏刃轻轻撩开纱帘,望向床间熟睡的人——这张脸曾几度让他忆起过往,幻视旧事。天下乱时,刻在他记忆深处的是那人恣睢的凶相,教他养他的人死在眼前的惨状。数年如一,夏刃执剑,只是为了不让那一日重现。而眼前的囚徒全然不知,还能如此心大地伴他左右,好像这段过去并非她所经历。
她会是自己所想那般吗……?
夏刃不止一次怀疑过自己对雪风明镜的感情,是爱?是恨?这样把她锁在自己身边,又是何苦?是对她若痴若狂的执着?是想要在她这里得到认同的虚荣心?是秉着行正天下的责任?……还是情坚若剑的真心?
凭借天下第一的实力,自认为往来无忧,没有过恋爱经验也从不曾往这方面想的大能在此刻犯难。胸前钝痛,心中苦闷,直到最后,夏刃也没有得到结论。屋中灯火已熄,他回身退了出去。夜空耀星闪烁,明镜高悬,但他脑海里浮现的,却是那日邂逅的场景,一个初涉江湖的新秀,踩着细剑在峡间畅游。她的动作生涩苦手,却一次次尝试,将要领逐个攻破。有时进展,她还会得意叉腰,发出银铃动听的笑声。
看着她的背影,常年固守自封的剑尊内心软肋触动,不由自主地,他御剑跟了上去,带着万剑山的风雪从她身边飞过。
再之后,九重峰终日寂寥的寒阶上传来脚步,那一小只累得喘不上气,边骂骂咧咧抱怨山高路险还兴奋得不顾形象的身影奔到他面前。她被冻得通红的脸上笑容和煦,明明初见,却久别重逢:“夏刃!我终于见到你啦!”
完
后记
啊~好久没写含糖度如此之高小甜饼了,有点手生。超甜嘉嘉,这次真的没有发刀!
属于是先给人一巴掌然后塞颗糖了,夏刃呀,你看亲妈对你多好。(夏刃:呵呵。)
①一切相遇都是必然。
在主角以为那日擦肩而过只是偶然并暗自决心“呵男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我必拿下你”时,夏刃早就先她一步了,没错,他就是故意的!
②夏刃的真实年龄?
我也不知道呀。在修仙的大世界观下提具体年龄就有些苍白了,除了主角,这群人都不年轻。本番外中提到的“二十七”并不是一个绝对的数字,它只是一个概念,要怎么定义完全取决于你对它的理解。夏刃可能已经两千七百岁了,也可能两百七十岁了,也可能他真的只有二十七岁,或者说,二十七岁这年是他人生中最为难忘的时刻,他的世界在那个阶段永驻,至此往后,一切岁月不过时间往复,再无变化。
③夏刃真的没有接触过女性吗?
女人只会影响我拔剑的速度。——《古剑奇谭》第45集。
你当他爬上这个位置是吃白饭的呢,还指望着他像开了挂的主角一样随便看看就能领悟破天剑意?我们心无旁骛的剑尊大人当然是秉承“心中无女人拔剑自然神”的原则修炼的啦~
④那他为什么会对主角动心呢?
其实,雪风明镜的「前世」对于夏刃来说非常特殊。最开始,夏刃也只是想要试探她,没想到这个活宝成分复杂他搞不定拿不下。自登了剑尊高位之后他哪受过这种委屈啊,头铁,得在一棵树上吊死。到后面越试探越不对劲,还把自己赔进去了。
⑤“我裤子都脱了你就一脚刹车踩死了还拉手刹还把车钥匙拔了?!”
对于这段剧情,我的回答是:
夏刃的身体:你想色色。
夏刃的脑子:不,我不想。
身体:你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脑子:如果可以,我希望我是姐妹。
特别形象地补充一下这段描写:“我拔出剑,弯起眸,嘴角上扬,露出一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微妙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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